第十二卷:生死阔别,天契地约(1/ 2)
热闹繁华的南信街永远是人来人往,人海匆匆,像是一场荒凉错失的约定,每一天,都有某个人在某个地方盼望着某个人,红着眼,在那里等你,回眸一望,这一世的缘分便都蒙上了尘。
周行把阳欢带回自己的房间,看着面前这个眼神单纯干净,略显拘谨的阳欢,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你们来自风侧?怎会弄得如此落魄?”周行的袖子一扬,转身坐下来。
明明是严肃而沉重的话题,从周行口中说出来却是另外一种云淡风轻。如同多年不见的老友在询问近来可好。
“我,被人追杀,是他救了我!”阳欢看着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的北迁,语气沉重的回答着周行的问题:“而他也因此受了重伤,昏迷不醒。”阳欢不知道应不应该对他有所隐瞒,毕竟关系到两个人的生死,北迁现在这样的情况,这样他更不能大意,但是他还是下意识的选择了相信,也许他根本没有想过欺骗。
周行淡淡一笑,光华一瞬过,屋里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看来还真是遇到麻烦事,那你们接下来打算去哪?”
“如何?”阳欢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不过一心想着救北迁,其它并没有想法。“只要他平安无事就好”阳欢一边说着话,一边走进房间的另一边把北迁轻轻的放到床上。阳欢抬眸,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略显无奈道。阳欢又看着床上呼吸平稳的北迁,眸中不自觉溢出温暖,心里也安静不少。
周行感觉到他与那个男子浓厚的情谊,嘴角微微的笑了笑,伸出手倒了杯水:“可知道追杀你们的原因?”
“原因……”阳欢从床边慢慢的走过来,心里不知道要怎么回他他这个问题,他站在周行的对面,周行伸出手,做了一个让他坐下的手势。看到他支支吾吾的语气,周行长出了一口气:“算了,不说也罢。”
就在此刻,躺在床上的北迁终于醒来,迷迷糊糊中脑袋疼痛欲裂,微微转过头环顾四周,便看见阳欢一脸喜悦的在他面前。
“这…是哪?”北迁的语气很虚弱,但是之前的记忆还是犹如潮水,呼啸而来。阳欢听到北迁的话语,毫不考虑的奔回床前,把北迁扶起来,北迁努力的睁着眼看着他:“对不起,让你吃了这么多的苦!”阳欢听到他的自责,心中五味杂陈十分不是滋味,要是自己有能力就不会陷入这种地步,他轻声安慰道:“没关系的,何况现在我们不都好好的吗?等到你身体恢复好了,我一定会向赴尘讨回来欠你的所有,他若剜你心头肉,我便让他血骨无存。”
“赴尘?追杀你们的是他?”周行眼光一闪,像是听到了什么重大的消息。
“你是?”北迁顺着声音看去,周行放下手里的杯子转过身子慢慢的走向北迁的方向:“身体可还有不适?可有哪里还疼痛?”
北迁一脸冷漠,并没有回答任何问题,默不作声的扶着阳欢的手下了床,拉着阳欢转身离去。
“北迁,就这么走了?”阳欢站在原地叫住了他,“这是周公子,是他救了我们!”阳欢不知道北迁到底怎么了,醒来看的周行就一脸不开心的样子,况且这周公子救了他们,怎好这么一走了之?
北迁闻声又看了一眼周行,拉着阳欢一边走着,一边轻声细语的说着:“不要相信任何人,无论在哪里,都要靠自己。”
“既然你们要离去我也不便阻拦,我们以后有缘再会!”周行在一旁看着他们,便知这人也不愿意逗留。
阳欢不好意思地和周行道别:”谢谢周公子!有缘再会!”
阳欢和北迁两人离去,走到大门口时又被一群仆从拦住:“站住!你们两个人就这么随便?你们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想走就走?”
“那我执意要走呢?百年前,三千万死士都拦不住我,就凭你们几个,拦得住我吗?”北迁冷冷的说着话,准备出手。
“让他们走。”
阳欢和北迁转身便看到周行站在身后,背着双手,阳欢道别一声,两人便跨步离开了周家!
雄伟庄严的周家门口,周行一身白如雪色没有一丝杂色的轻丝衣裳宛若嫡仙,只有左肩从身后翻转过一丝细线,细线上镶嵌着一块不大的绿色翠玉,在白色衣衫的衬托下,更加青翠欲滴。一袭黑发如瀑而下,气质天成。周行背着手站在门口目送阳欢二人远行。北迁头也不回的往前走,阳欢转过头看了周行一眼。
南信街还是热闹非凡,阳欢和北迁走在街上,望着这街道,宛若隔世。
两个人还是离开了,在周行的目光里离开了。有人感激,有人冷漠,有人渴望再次见面。
“你身体感觉怎么样了?”阳欢背着包,一边往前走,一边语气细细的问着他。
“恢复了七八成,你不用担心。”他的语气就像春雨里细腻的阳光,温暖舒适,和刚才对峙仆从的语气天差地别。
“看来那个人的药还真管用,有机会一定要找到那个人去好好谢谢他。”阳欢高兴的走在前面,他和北迁面对着面,北迁一本正经的往前走,阳欢像个小孩子一样面对着北迁倒退着走。
“找谁?刚才的那个人?”北迁脸上洋溢着微笑。
“不是啊,是一个很神秘的人,他给了我一颗白色的药丸。”
“药丸?”北迁的神情忽然凝重起来:“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你别说那个人长什么样子,我见过他两次,每一次他都拿着个酒罐,喝的醉醺醺的,蓬头垢面的,都看不清楚他的脸。”阳欢一边咕哝着,一边不经意的摇着头。
北迁镇定的往前走着,心里仔细的思量着:如果别人想害他,当时是最好的时机,但是现在自己的身体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也没有任何中毒的症状……。
“喔!我想起来了!”阳欢忽然举起手,“那个人会变成一条乌漆抹黑的巨龙,”他双手张开,比划着,描述这那日在柴房的所见。
“那你看到他手臂上有没有和我一样的纹路?”北迁一把抓住阳欢的手,激动的问道。
“好像是有,但是我没注意。”阳欢眼神呆呆的盯着他,在自己的记忆力,就算是天塌下来,北迁也一贯是没有任何夸张的表情。
“难道是他回来了?”
“谁?”阳欢好奇的问着。
“算是……”北迁思量片刻:“算是老友吧,不,不可能是他。”
“哎呀到底是谁啊?”
“你应该还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镇守冥魂国土的四方神领吧。”北迁继续和他往前走着,身边人来人往。
“记得啊,怎么了?”
“如果真的是他,那……”北迁微微一笑:“亚特斯特就难逃覆灭死劫。但是,不可能是他的,绝对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你今天说的话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如果你见到的那个人手臂上真的和我有一样的纹路而且能化成通天彻地的战龙,那么他无疑就是当年镇守西方的千山,七百年前你父亲和亚特斯特四方国主的那场大战,千山以一敌万,徒手生葬数万的士兵,最后还是中了赴尘的诡计,被逼跳下了焚原火海,我亲眼看到他化作劫灰,却救不了他,那种心情,就想被数万把尖刀同时插进心脏,让我永生永世都忘不了。”
“你和他很要好吗?”
“就像你和我一样。”北迁又换回微笑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
亚特斯特西之离极:无极殿
庄严肃穆的无极殿门紧紧的闭着,殿门上的花纹古老冰冷,门前两个穿着厚重铠甲的守卫手持长矛,板着脸一动不动的站在门两侧,冰冷肃穆的犹如石雕般,拒绝一切外物的侵犯,紧攥在手中的长矛随时随刻都准备着刺破侵略者的心脏。
大殿内一切犹如死物般寂静,唯独在大殿中央盘腿而坐的赴尘紧闭着双眼,带着细微的呼吸声。面前摆满了一地的书,书面蒙上一层细细的尘,泛黄的页面散发出时间的悄然掠过的泛黄气息。赴尘双手自下而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那些书犹如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举在空中,空气似乎发生了什么细微的变化,时间就像定格了一般,只有那些书还在空中旋转翻阅。
他闭着眼,除了书页的翻动,其他的一切宛若掉进了时间的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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